龙葵

再见了各位,若是有一天你们见不到我了,祝你们早安,午安,晚安

【侠明侠】月下狐 第二十六章

崽儿啊加油上啊,上了他!

少侠瑟瑟发抖:我不敢,稍微来一下?


“走吧。”陈麟渊漠然的转过身“我随你回万圣阁。”


“不用。”白水芝拍了拍他的肩膀,陈麟渊只觉得她的力道不对劲,拍着他肩膀的手力气很大,而且肩部留下一些刺痛。


“你又在我身上下了什么?”


白水芝看着他的表情,轻笑了一声:“只是追踪目标的寻踪蛊而已,如果你现在随我回到万圣阁,那些腌臜的手段,绝对让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一想到你要承受半年之久又不能死,我都觉得你可怜。你现在可以在临死之前,做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,等时机成熟,我会去找你的。”


“谢谢你的好意,但不要说我可怜,我感觉你在骂我。”陈麟渊语气冰冷的回答她,说罢,转身离开。


“且慢。”


听见白水芝的挽留,他疑惑的停下脚步,但并未扭头去看她。


白水芝露出一脸八卦的笑容:“小狐狸,我真的很好奇,你与我们的方少主,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

本以为他只会回应一个“滚”字,想不到,他仰起头,盯着灰蒙蒙的天,沉默良久。


“我不该认识他的。白水芝,我是个普通人,生于一个普通的家庭,对于我们这种为了活着就要竭尽全力的人来说,一场大病,一个变故,足以家破人亡,改变人的一生……”陈麟渊转过身,表情平静至极:“我有过杀了他的念头。不过,罢了。他给我的温暖,弥补了我缺失的童年。曾经我不知道真相,如今得知涅槃蛊的存在,我们再也回不去了。虽说我的不幸与他无关,但方思明,也是参与者,我不会再同他交心,但也不会杀了他,留他一命,就算是我还了他的温情吧。”


白水芝摇摇头:“啧啧啧,你不要骗自己了。如果是我,总会动手,你这样说,是你还放不下。我想……你是喜欢他的。”


“呵。”陈麟渊嗤笑一声:“你说的对。他男身女相,我有过这个念头,那是我生平第一次,对一个人有心悦之感。不过我感觉这种念头背弃道德,所以再也没动过这个心思。曾经我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,相互的对话外表情深义重,实则背后的含义都是试探和算计,谁知,说久了,我先当了真。”


“哦?那如今呢?”白水芝兴趣盎然,打算刨根问底。


“……我心匪石,不可转也。”


白水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,想笑,又笑不出来。方思明身上的东西,让她熟悉,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对不对,但她已经大声说出口了。


“小狐狸!到了最后,如果你想活着,一定要遵循自己的心!”


这句话模棱两可,因为时机未到,她不能说透,就看他能参透几分了。陈麟渊背对着她和阴如晦,举起手臂挥了挥。


阴如晦扭过头,看着白水芝一向无神的眼睛散发出异样的光彩。然后,白水芝扭头看着他。


“阴如晦,我要交代后事,当然,看在你尽心尽力帮着我做了这么多的份上……一切如你所愿。”


半个月后,陈麟渊带好门派为他准备的装备,骑着他的黑鬃马,在夕阳下不紧不慢的游荡着,马儿有些烦闷,跑起来一点也不稳,颠得他难受。


虽然他看不出马儿的表情,但黑鬃马迈着小碎步子,马颈向内弓起,上下左右来回摇摆,前腿轮换着撞地,马尾频频甩动着,足以表现出它的无可奈何与怨气。


马儿很想痛痛快快的跑一场,自己的主人病了好久,它也被关了好久,终于有磨蹄子的机会,陈麟渊却是勒紧缰绳,让马儿放缓步子,所以,黑鬃马很不情愿。


“怎么,你就那么想撒开了跑?”陈麟渊拍着马脖子“我身体刚刚好,可不想吹风,等晚上找到客栈,我托伙计带你跑跑如何?”


马儿转动耳朵,不满的打着响鼻。


黑鬃马驮着陈麟渊重游故地,壶口瀑布气势恢宏,好似银色巨龙,以排山倒海之势自上而下呼啸飞泻,如同垂落的天幕。


他很想去看看绿萝凉生等故人,不过想想自己如今的状况,不愿再因为自己而给对方带去麻烦,干脆转到这里,一个人倒也清净。


他翻身下马,摘了马嚼子,放黑鬃马去撒欢饮水,瀑布周围水草丰茂,正好让马儿吃饱,过一会继续赶路。


然而,马儿没吃多久,突然扬蹄,发出一声长嘶。陈麟渊冲过去拉住缰绳,轻抚着马脖子想让马儿安静下来,可一点用也没有。


然后,他听到了琴声。刚开始还是悠扬婉转,悦耳至极,想不到突然一转,琴音沉闷而紧迫,雨点一般砸下来,隐约能听到其中金属交击、杀气腾腾的金戈之音,扑扑扰耳,沉沉琴音如同重拳击心,一声声,皆有夺人心魄的沉雄力量。马儿困燥,奈何琴声扰神,挣扎许久,最终还是扑腾着倒下去,张着大嘴喘着粗气。


这琴声……陈麟渊面色一凝,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八成,凝元聚气,运起轻功向水车的方向飞驰。


远远看去,一身白衣的楚留香刚刚冲过去再次发招,另一侧,黑色丝绸遮眼,身穿水纹长衫的原随云正抚着琴弦,可能是两人好久没有见面,自然也没再起过冲突,双方如今相遇,皆是招敛三分,一边试探着对方深浅,一边寻找破绽。


原随云按住琴弦,他的手上尚有光华流转,手指轻轻一拨,这一下蕴含极强的内力,只听“铮”的一声,一阵肉眼可见的模糊气浪向楚留香攻去,气浪腾光流转,破风撼杀!


楚留香旋扇勾转,狠厉斩击,两股不相上下的内力轰然相击,在电光中隐隐闪现。


原随云按着颤动的琴弦,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有礼:“清崖公子的扇法,与蝙蝠岛一战大有不同。”


楚留香丝毫不给原随云任何面子:“哪里哪里,是原公子战力不济。”


哪怕眼罩遮住了原随云的视线,从他紧绷维持着弧度的嘴角也知道,他生气了。


“好,好啊,那你就带着你的骄傲,下地狱去吧!”原随云凛声一喝,琴音如同炼狱鬼语,带着森森死气,令人毛骨悚然的不安气息化作气刃,铺天盖地,生息尽夺!琴音不断摧人元神,楚留香武息顿时受挫,攻势已然紊乱。


原随云不可能因为一句挖苦和挑衅而失了风度,为何?他为何如此愤怒?


一道冰冷的气息擦着楚留香的鬓角飞过,破空水冽之气,让原随云拨弦的手挂了层霜,这也让他燥怒的心冷静下来。


冰魄散弹?这种绕弯打击的手法……楚留香回头看向暗器的来势,看到一个身穿劲装的墨色身影。熟悉的身形,熟悉的手法,唯有那个人的气息,与以往不同。


“小友?你……”


陈麟渊一身墨色劲装,暗紫色带着暗扣的皮带挂着短刃与长刀,胯部的锁子甲反着潾潾冷光,一身金属暗器泛着淬毒的紫色光芒,黑色的面罩遮住他的口鼻,只露出一双暗色的眼,他的头发看起来好久没有打理,并未梳起,而是随随便便的垂下,长及腰际,额头一绺头发已经发白,蓬乱的流海遮住他半只眼睛。


“原公子,不知者无罪,何必如此动气?”陈麟渊的声音毫无起伏,整个人看着毫无生气,好似一个能够说话的死人,一具可以行走的尸体。


“哦?阁下可是曾经与楚留香共赴蝙蝠岛的少侠?不过你们两个,一个阳光,一个阴郁,看起来判若两人。”原随云收起长琴,恢复他彬彬有礼的无争山庄少庄主的身份,但他还是以极乐宗宗主的口吻,问陈麟渊的意见:“原某曾邀请少侠加入极乐宗,因为我曾经觉得,我们属于同类人,你被日复一日的隐疾困扰,我受‘子不语’余毒的摧残,我们都经历过不可名状的痛苦,只有极致的乐趣,才能稍微撩拨我们的心。可是曾经的你身向光明,原某不愿拉着你共赴修罗地狱。那么如今……你这个样子,可愿改变心意?”


陈麟渊还未回答原随云的话,楚留香却将头偏向一侧,看着密林:“楚某很介意在我们交谈的时候有人偷听,出来吧。”


一个斗篷客几息之间就从远处的密林飞掠而来,落在楚留香与原随云之间,他目光复杂又焦急的看向陈麟渊。


“好了,这下都到齐了。”陈麟渊并没有理方思明,又看着楚留香“现在的局势真是混乱,你想抢夺他的东西,他想杀你,你对我有恩,他要坐收渔翁之利,他与你与他都有仇,而你不自知,他却清楚得很,而你们三个,我全部认识,还都甚有交情。这,怎么办呢?”


楚留香:“……”


原随云:“……”


方思明:“……”


三人一脸懵逼,愣愣的看着陈麟渊。他是谁?他又是谁?你是哪个你?到底谁是谁?少侠你是不是故意的?


三人正对号入座,陈麟渊却歪过头看向方思明:“既然你们都不说话,那就让我来处理吧。方少主,我现在要与原公子做个交易,但原公子与香帅有些过节,我要先处理他们的事,你先退到一边,越远越好,待会再处理你的事,你半小时后再过来。”


方思明退到远处,后知后觉:等等,我为什么要这么听话?


义父要他加深原随云与楚留香的矛盾。此行目的就是想办法让他们两败俱伤,自己再将人一网打尽。可自己为什么退了这么远?


他抬头看着远处的三人,深知此时他们三个是暂时的结盟状态,他对付其中一人没问题,不过三人就很吃力,现在还不能动手,只能等他们的事情处理完再说。


楚留香对原随云依然充满警惕:“小友,你到底有何难处?非要和那个丧心病狂的蝙蝠公子交易不可?”


陈麟渊的声音依然毫无情感,冰冷淡漠:“香帅,我与方思明交好的时候,知道了很多事,我想结果会如你所愿,对不对,原、公、子?”陈麟渊看着原随云,故意加重他名字的语气。


原随云的嘴唇动了动,最终还是放下手,将琴背在背后,在一旁坐了下来。陈麟渊示意楚留香也放松身体,三人一副哥仨好的样子纷纷围在一起坐下,好久无人开口,场面安静又诡异。


远处的方思明伸长脖子,看着那三个人各异的表情,又看看陈麟渊的样子,隐隐担心。


楚留香还好,原随云那是什么虎狼之辈,明月山庄一役战败后,他被原随云掳到蝙蝠岛,那段时间他是真的领教蝙蝠公子的变态和恶毒。希望小家伙别引起原随云的兴趣。


“卧云带在身上吗?”楚留香知道小友问的是他。


“义父的遗物,我随时带在身上。”楚留香低下头“可是他的亲生骨肉,楚某还未寻到,义父临终前对此事一直抱有遗憾,我……”


“呵。”原随云冷哼一声,整个人散发出生人勿近的阴冷气息。


陈麟渊手指缝中夹着梅花针,防着原随云,就怕他突然情绪失控:“香帅,你还没发现吗?在蝙蝠岛的云巅之巅,原公子说过,他要拿回本应属于自己的东西。”


“所以呢?他要拿回什么?”楚留香突然害怕。这种怕并非恐惧,而是内心想过的,不敢承认的事实。


陈麟渊看着他,加重语气:“如果没有明月山庄的惨案,如果李如梦未死,那可能真相大白于天下。原公子,本该姓楚。”


“……”楚留香沉默不语,攥紧了拳头,原随云缠着锋利拨片的手指精准的攥住陈麟渊的手腕:“少侠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,原某的事情,原某自己能解决,放着不动,只是不在意罢了。”


陈麟渊不在意手腕被抓破,面无表情的回答:“在下只是想与蝙蝠岛岛主做个交易,自然要拿出交易的筹码。原公子眼盲心未盲,你分明在意此事,但是你不甘心,你觉得香帅夺走了本该属于你的名声和地位,但是……命运的玩笑,让你有了另一个疼爱你的父亲。你有没有想过,香帅的名声与地位全部是他自己努力得来,唯一与你父亲有关的名声,只是楚遗风的义子。”


原随云收紧手指:“呵呵,如果这是你的筹码,你要失望了。原某看上的东西,除非能搅动江湖,否则,都无法入我的眼。”


陈麟渊顶着原随云施加的沉重压力,丝毫不在意快要被捏断的手腕,即使知道原随云看不见,也依然与他对视:“再加上,朱文圭的命。这筹码,原公子可满意?”


手腕上的力道小了下去,原随云正襟危坐,又露出谪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微笑:“朱文圭死了,江湖的确会大换血,算是个不错的交换条件,不过,这种事不劳烦你的费心,极乐宗的本事,没有少侠想的那样不济。”


陈麟渊悠悠开口道:“三年前我初入江湖,一位姓方的老婆婆在江南严州城的茶馆喝茶,出门许久,身上并无太多铜钱,我替她付了茶钱。”


原随云根据声音辨识他的表情与态度,默默地看着他。


“她托我找人,一个姓朱的幼子,我当然相信极乐宗的本事,不过老人家的心愿,作为晚辈,总要帮着实现吧。”


楚留香不是很了解内情,但原随云听懂了。


方婆婆,说的是方宁,长青岛的主人,原随云受万圣阁奇毒“子不语”的侵蚀折磨,是方宁为他在朱文圭手下争得一条命。只可惜,余毒虽然压制,但他的眼睛,从此再也无法看到光明了。如果是胎里带来的失明还好,但,曾经见识过光明,从此却堕入黑暗,而且再无复明的可能,这种不甘和失意,只有经历的人才能懂。


原随云最终松开手:“我是给方婆婆一个面子。少侠,你可别搞砸了,原某可不愿意做跟在后边擦屁股的事。那么,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?”


后者回答“溶于水干燥后可以变色的粉末或者药物。”


“不难,三日后,极乐宗的信鸽必将物品交付到你的手上。”


“多谢原公子。”原随云听到衣诀的摩擦声,知道陈麟渊对他做了动作,只是不清楚是作揖还是抱拳拱手。他听着空气被扇动的声音,巡声看着楚留香的方向:“那么,楚香帅,在下父亲的遗物,可否交还?”


“对了。”陈麟渊像是想起了什么“方思明要对你们不利,不可能是他自己的意愿。”


原随云点点头:“少侠说的不错,看来我们都被姓朱的盯上了。”


楚留香也附和道:“小友放心,楚某得知真相,定不会再与原公子发生冲突,毕竟,我们面对的是共同的敌人。”


“不劳烦盗帅费心,原某,就先行一步了。”原随云说着,站起身从水车上跳下,楚留香递给陈麟渊一个扁平的银制机关匣子:“小友,我虽然不清楚你为何不躲在门派里,但你此次出山,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。这暴雨梨花针是我与‘画眉鸟’柳无眉交战所得,你且收好,以便防身之用。”说完,楚留香运着轻功,追向原随云。


陈麟渊看着匣子下面篆刻的小字“出必见血,空回不详。急中之急,暗器之王”。匣子内二十七枚钢针势急力猛,昔日纵横南荒的一尘道长,暗器名家候南辉等人,都死在这暗器之下,机簧一发,根本无躲避的可能。陈麟渊小心收好,抬头看远处的方思明时间未到,不敢过来,但又非常想过来的模样,让他忍俊不禁。


罢了,横竖只剩下半年时间了。


怨吗?还是有怨的。最后的时间,留下温存吧。

他向方思明走过去,面容还是一样冷峻。方思明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,一把攥住他的手腕:“你出来做什么?!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躲在门派里?!”他的语气焦急,带着些愤怒,说起话来咬牙切齿:“你知不知道万圣阁的人都在抓你,你还出来乱逛!”


“你说的对,但我有必须要做的事……你……会保护我的,不是吗?”


方思明一愣:“就,就算这样,你也不要给我添麻烦。我在万圣阁虽身为少主,但也是人微言轻。实际上……”


“我知道……”陈麟渊想抽出手,方思明依然紧紧拉着。


他看着方思明的眼睛:“方思明,义父对你恩重如山,这句话,你自己信吗?”


“自然是……相信的。”方思明说这话,有些犹豫,他看着陈麟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,以为他身体不舒服,拉着他的手想把脉,然后才发现,他的这一侧手腕有一圈青紫的痕迹,肿的老高。


这是之前原随云捏过的手腕,他用了很大的力气,如果再重一点,真的会断。


“无妨,一会自己就好了。”陈麟渊缩回手“好了,你不用担心,我易容的本事不差,等我做完要做的事,自然会老老实实‘回去’的,方少主不要操多余的心。”


突然,方思明双臂撑在他身旁的岩壁上,将他圈住。他还是很生气的,自己好不容易放他走,如果老老实实躲在门派,从此隐姓埋名,不会有太大问题,为什么?为什么又要出来暴露身份?


“小家伙,你是怎么处理他们的事?刚刚说处理完他们的冲突,就要处理我的事,我还不是很清楚,你要处理我什么事?”


陈麟渊看着他愠怒的脸,突然笑起来,方思明比他高一头,陈麟渊虽然面上在笑,眼底却是大仇得报的快意,方思明一度认为自己看错了,还没等他确认,陈麟渊却搂着他的脖子,踮起脚尖,隔着脸上的面罩,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。


两片薄薄的唇隔着光滑的面罩贴在一起,方思明先是怔了怔,突然宛若触电一般,心跳砰然加快,浑身的神经都颤栗起来。


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,面罩擦过方思明的唇,如同羽毛拂过一般轻柔。陈麟渊的眼神暗了暗,轻声说道:“我们会再见面的,不过现在,你还是离我远一点的好。”说罢,他蹲下身,从方思明的手臂之下钻出。


方思明,我好像懂你的感情了,呵,真是有意思。我们回不去了,但是……我会让你记住我的。陈麟渊想到这,为将来准备的计划心中多了些许快意,但还是哭笑不得。曾经双方互为敌人,却被相互之间的特质吸引着,明明知道对方是鸠毒,但沉迷于同类之间的种种,最后发展成这种谁也无法想到的关系。


想不到啊,方思明,你也心悦我啊。我这种人,哪里值得你喜欢呢?输了,我输了,不,我们都输了。


罢了!


他去壶口瀑布找马,现在黑鬃马应该缓过来了,他必须去找全破招,帮他把事情办完。


方思明双手拄着石壁,一动不动,愣愣的回味刚才的吻。不同于女人的柔软,他棱角分明的唇柔韧微凉,曾经义父给他请过烟花之地的女子和女书生,教过他这些事情,更过分的也有。


很恶心,很痛苦,但为了义父而做的事情,他并不觉得难堪。


不过……刚刚那个吻,他并不痛苦,相反,一股异样的情绪从心底攀升,令他头脑发晕,却很舒服。


方思明默默闭上眼,喃喃自语道:“方思明,承认了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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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剧场,方思明与少侠第一次由于形势而合作,两人被围攻时的对话如下(括号里是话外之意):

陈麟渊:你有多强呢?(不要拖我的后退)

方思明:不用担心,比你想的要强得多(你不要拖我后腿就行了)

陈麟渊:很好,坚持住(那你想办法解决你那边吧,真出了事我就先跑了)

方思明:只要我们还是合作关系,我定不会抛下你(就算我真的遭遇不测也要拉着你一起)

陈麟渊:当然,你我兄弟同心,我死了,你也不会独活(行啊,如果真出事我也要拉你做垫背)

方思明:没错,不会独活(来呀,要死一起死)

不明真相的万圣阁众手下:他们感情真是好啊。


改版后原随云被扔到壶口村的水车这来了,自动寻路找不到,显示正在云游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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